常馨爽，佳木斯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常亮，男，佳木斯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学前教育

书正如花，读当为品。有的富丽堂皇、有的芳香绚丽、有的则暗馥如茶。《爱弥儿》恰是后者。读了卢梭的《爱弥儿》，似有所得，似有所思，与大家共享。

一、卢梭的自然：自然还是自由

每提卢梭，必说自然。其实，说到自然，这是教育中一大核心问题——教育的出发点究竟是内还是外的一种取向。很多大家、学者都各有自己的趋避。自然者，事物本来的样子，除却专有化的环境名称外，概指事物未经改变之前的原来的样子。然而，每每提及卢梭的自然，总被标签为儿童身心发展规律，解读为儿童的天性，“卢梭找到了教育的出发点”，《爱弥儿》中的自然无疑是卢梭自然的集中体现。

卢梭的自然真是这样的么？

卢梭的自然其实很复杂，并非简单的顺应儿童天性，通篇《爱弥儿》自然大抵集中出现在以下一些方面：“这种教育我们或是受之于自然(这里当指才能和内在器官的发展)，或是受之于人(这里当指利用前面自然的发展)，或是受之于事物(这里当指对影响我们的事物所获得的经验)。”如果我们只是把自然这个名词局限地限用于适合天性的习惯，那么，我们就可以不用去说这一番多余的话了。内在的自然是指“一意识到我们的感觉，我们便希望去追求或者逃避产生这些感觉的事物”在受习惯的遏制而改变以前，就是“我所说的我们内在的自然”。可见，卢梭的自然很模糊，有内在的自然指儿童身心发展规律、有外在的自然包括社会自然、“自然人”还有大自然。当然最大贡献在于提出并强调了儿童内部自然，并将之放在教育的首位。由此,卢梭的自然从全面的视野角度来讲其实并非只是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综合分析其各方面的自然，不难发现，卢梭心中的自然当属各种事物的一种原始、本初状态。“孩子自然的天性都是好的，而一得到成人的教育就有极大可能变坏，我们要为我们孩子的灵魂周围建起一层保护网，让孩子按其本心、本性去发展。”

卢梭的自然是否仅止于事物的一种原始状态呢？

再从卢梭的教育目的来说起，卢梭要培养“自然”人，是要培养一种没有被社会污染，没有被社会“教育”，没有被社会“变坏了”的人，那么这个“自然”是否指一种静止的不变的本初状态呢？当然不是！作为教育以及人的发展毫无疑问是不可能静止的。那么，卢梭用这个本来指静止的本初状态的“自然”的内部含义究竟是什么呢？窃以为或许“自由”更能体现卢梭的内心所指。“我们生来是有感觉的，而且我们一出生就通过各种方式受到我们周围事物的影响。可以说，当我们一意识到……我所说的我们内在的自然，就是在产生这种变化以前。”在外界干扰和影响之前的自由的发展当为卢梭所说的自然。所以卢梭的顺应自然，应该是指顺应儿童的自由发展，不人为，不强制的改变儿童，顺应儿童的自身发展，由儿童天性自由选择儿童的发展，故与其说是自然不如说是自由。那么这个“自由”是否就意味着儿童可以随意发展，完全不需要培养，不需要引导了呢？当然这里的自由也并不是无限制的自由，之所以强调自由是因为当时社会大环境大背景，人们总是要把东西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忽略事物本身的属性面貌，以人们的思想去决定一切，对于儿童也是一样，根据人的思想，要把儿童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认为儿童就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导致儿童被当做成人的附属品，并没有自身发展本该发展的方向的自由。而且，强调自由、平等这是与卢梭的政治理想一脉相承的。

为什么选择用“自然”来表述而不用“自由”？

私以为大抵是受《爱弥儿》表达的核心重点影响。《爱弥儿》的另一个名字是《论教育》，即在这本著作中，卢梭初衷主要是表达其教育理念，加之从此前教育家们也多有教育要顺应自然的提法，所以受这些教育家对自然的崇拜和偏昵影响，将自由的理念放置于爱弥儿这个虚构的小不点身上时，“自然”无疑要优于“自由”。

二、卢梭的消极：消极还是积极

“如果你能够做到自己不去教也不让别人教的方式，如果你能把你的学生健康地带到十二岁，这时候，即使他还分不清哪只是左手哪只是右手，但你一去教他，他的智慧的眼睛就会向着理性睁开的。”十二岁之前不分左右手似乎是卢梭童年期(2～12岁)消极教育的典型代表。卢梭的消极教育真的就是消极的么？

文章来源：《自然灾害学报》 网址: http://www.zrzhxb.cn/qikandaodu/2021/0514/1114.html